一抹浓郁的眸色，浓得像熬了千年的药酒，浓得像她家乡密林深处的沼泽，漆黑中散发着一丝甜味，让人明知道危险却仍想过去。 “去还是不去，自己拿主意，过时不候。” ** 他面朝夕阳半眯着眼，蜜色的脸上有晒出的雀斑，笑得愈发明媚。突然，头顶响过一片振翅之声，数点乳白鸟粪落在了他的胳膊上，他惊喜地指着，“你看，热的！” ** 昏黄烛光洒满他及腰的长发，伏案而眠的男子揉着惺忪睡眼，抬起头微熹一笑。 “你终于来了……” ** “生死契阔，与子成说。本就说的是同袍之义，不是男女之情。”号角声起，他回头朝她笑了笑，沾血的清秀脸庞透出一种超出年龄的笃定。“今日与你一同战死，虽非所愿，却也是三生难求了。” ** “当日樊哙有言，‘愿得十万众，横行匈奴中。’被斥痴心妄想。今日，我替他实现！” 大帐门口，他逆着明晃晃的日头站着。十九岁的男孩子，依旧拥有稚龄时那清澈无垢的眼神，好似苦难从未降临到他身上，好似人生的起落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刻下印记。 **** 我在关外一望无际的草原，望着长安那一轮霜白的圆月。你可知岁月更迭，千里之遥，唯有这月色不曾更改。本以为不过是你生命里波澜不惊的小插曲，原来，你一生却只弹奏了这一首乐章。